其实青衫女子教的很用心,陪她练剑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好师父模样,夜里还细心用温热巾帕给她敷伤口。
下山前一夜,青衫女子烧烫了银针替她挑血泡,一面挑一面惋惜道:“可惜了一双好手,这茧子没个三五载怕是消不下去了。”说着,又抬头看了看强忍着痛的苏小竹,“还练么?”
苏小竹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盯着青衫女子那只布满老茧的右手,尤其是虎口,那处老茧看起来极为坚硬。
次日,临下山前,苏小竹磨蹭了半晌,青衫女子将她送到山道口时,她才开口道:“过两日便是中秋,娘说喊你一块儿去家里过节,你……”
女子微微摇头,笑意淡然:“我就不去添麻烦了。”
苏小竹轻轻嗯了一声,往山下走,不知为何竟有些恋恋不舍,下回再上山就不知是何时了,她停下身,转头回望,那袭青衫仍在原地目送,朝她挥了挥手。
回到村子里的苏小竹有些魂不守舍,捧着书坐在院子里,看的却是后山那片竹林。素来心思细腻的苏夫人竟也未察觉,只因前几日从丈夫口中得知一个骇人消息,令她这几日始终忧心忡忡。
中秋这日,苏锦程拎着几挂乡亲送的粽子回来,刚进家门苏夫人就赶忙过来询问:“郑员外那边如何说的?”
苏锦程面色难看,没有言语,只摇头叹气。
苏夫人心一横,沉声道:“实在不行,就让竹儿出去避一避吧。”
苏锦程一把将粽子丢在桌上,气闷道:“苏家已无亲眷,能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