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微微一怔,低头嗯了一声,唇上微
凉的气息还未散尽,这人何时这般大胆了?
被逼无奈瞧见这一幕的陆沉之偏了偏目光,犹记得那年在小溪边,初见青衫与白衣,便觉着胜却人间无数。一晃数年,仍旧如此,再有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陆丫头,把长凳搬出来。”
李长安一声招呼,打断了陆沉之的思绪。
三人坐在檐下赏雨,起初陆沉之不愿,李长安也不废话硬拉着她一同坐下。
雨势逐渐转小时,李长安才发觉少了一个人,揉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李得苦哪儿去了?”
城北门,原本聚集了上百号人,就等着白马营的将士凯旋归来。可惜天公不作美,百姓们各自四散寻避雨的地儿去了,留下一帮淋成落汤鸡的大小官员。这场秋雨来的突然,各家仆役只得脱下外衫给主子们遮风挡雨,可终究敌不过雨势太大,里外都湿了个透彻。
身形干瘦的县尉抹了把脸,凑到知县大人身边,道:“大人,这雨一时半刻消停不了,您先回衙门去吧,若都淋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陈为康负手而立,不畏风雨,沉声道:“不行,将士们在外杀敌,刀光箭雨都挨得,咱们这些坐公堂的就连这点风吹雨打都受不得?传出去,还不得让整个北雍都笑话咱们?”
县尉一瞪眼,退到一旁不敢再开口。知县大人做官十几年,得过且过十几年,头一回这般有志气,难道想趁此再往上使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