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瑶与陆沉之对望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公子,魔教的人好似也去凑热闹了,咱们不去吗?”
李长安摇摇头,“不去不去,当年我救了他女儿一命,他就拿一顿酒菜打发我,还生怕那胸都没长开的小丫头与我太亲近,误了他宝贝闺女的终身,这种拿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尝一回也就够了。再者,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再不济总不至于被魔教那种三教九流的货色给收拾了吧。”
言罢,李长安似又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发笑:“自古邪不压正,倘若应天良真有野心,我倒想瞧瞧这邪魔有多大本事压得下天地正道。”
陆沉之神色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比起江湖风雨她更在乎那一杯茶水。
玉龙瑶亦未出声,只是在私下腹诽,公子拿热脸贴了那位东越的天之骄女千百回,也没见人家回应,还不是照贴不无,总有一日冻出个好歹来才知道其中真正滋味儿。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与李长安三骑擦身而过,驾车的老马夫笑脸憨厚,一手轻拍着大腿,跟着车厢内传出的清澈嗓音打拍子。
那是女子的歌声,乡音袅袅,似在唱,江东春水朝西流,雀儿飞入百花裙,姑娘提篮采芣苢,哼着采歌谣,低头痴痴笑,笑红脸蛋儿给谁瞧?莫不是,思那公子少年郎,莫不是,满江春水化作了情。
李长安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笑意,记得在神引湖畔的凉亭,她曾听人哼起过这曲乡音小调。
那少女,当年与李得苦一般大,生的一双明亮眼眸,一笑就脸红,最喜读那些缠绵悱恻的小话本。
那个名叫慕容冬青的少女,如今,也该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