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众人兴致刚起,便叫人泼了一头冷水,姜孙信不知何时站在李长安身后,沉声道:“王爷,请自重。”
李长安手一松,林白鱼立即抽身而去,倒退了两步。
李长安啧了一声,似有些不悦姜孙信扰了她的兴致,面无表情道:“林小姐,本王奉劝你一句,你想一展宏图也好,想扬名立万也罢,别打本王的主意,不然……”
李长安阴恻一笑,没再多言。
到底是书香门第里养出来的女子,林白鱼面色虽有些惨白,却已没了方才的惊慌之色,她盯着李长安亦是一言不发。
彻底失了兴致的李长安懒得与这女书呆子纠缠,转身欲走。
姜孙信也不阻拦,只淡然道:“既已来了,王爷何不多留片刻,也好让在场诸位夫人小姐一尽东主之谊。况且今日所谈之论,说不定王爷也有兴致听闻一二。”
李长安不予理会,冷漠道:“姜孙信,莫要得寸进尺。”
姜孙信朝林白鱼使了个眼色,而后微微垂首道:“怎敢。”
知晓其意的林白鱼转身走到溪渠最上头,从女婢手中接过酒樽木托,放入水中,朗声道:“今日所论……”
她的目光笔直望向李长安,缓缓道出二字:“王侯。”
李长安微微一愣,低头轻笑,踏出一步,周遭竹林顷刻摇摆不定。
“与王侯论王侯?”
李长安嗓音不大,犹如一阵微风拂过众人耳畔,却不由得令人背脊发寒。
林白鱼已是面如白纸,只靠心中意念强撑着,可李长安并未踏出第二步,而是转头望向苑内一角,道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语,“长安城的阴沟简直臭不可闻,看来你还是颇受那妇人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