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仙冷着脸道:“走不走?”
李长安甩了甩手上的汁水,又抹了一把嘴,无奈道:“走走走,这就走,你瞧你大老远的来,我好心请你吃瓜解渴,你还不乐意。哎,马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骑哟。”
薛东仙听的眉头直皱,又见李长安嘴上说着走,屁股却没挪动半分,言语更加雪上加霜的道:“你到底走是不走!?”
见好就收,花丛老手的李长安在这方面火候拿捏的极准,立即弹身而起,顺手又拿了两甜瓜,厚颜无耻道:“走可以,不过劳驾您付下瓜钱。”
摊主是个本地汉子,打从李长安坐下起就没给这纨绔公子哥好眼色看,但一瞧见这位玄衣佩剑的蒙眼女子,眼珠子都直了。虽看不清全貌,亦是秀色可餐,再加上那玲珑身姿,相比之下自家黑脸婆简直连人样都算不上。
听闻那白衣公子哥的话,汉子觉着机不可失,赶忙弯着腰捧着手舔着脸上前,嘿嘿笑道:“一共二十文钱。”
李长安笑容挪榆,抱着瓜就走出了草棚,薛东仙只得憋着气自掏腰包。
离开上谷郡后,薛东仙本以为李长安断然要南下从倒马关过冲河,没成想李长安竟不按常理,又折回了原路。临分别前,二人到了橘子洲东南边境的一座小城,名为沙夷。相较于南边彪悍的民风,此地算是温和了许多。又因地势高,是北契唯一瓜果盛产之地,来往的走卒商贩颇多,鱼龙混杂下奇装异服也就见多不怪了。
说是盛产瓜果,实则有点儿名气的也就两样,一个便是李长安手里抱着的甜
瓜。皮为青白,内无核,有籽,日照越足越是甘甜。另一个便是枸橘,味涩酸,却汁水饱满,最受当地牧民喜爱,常用做解渴提神。但此橘药用价值更高,故而时常有中原药贩子来此地大批采购。枸橘又名枳,所谓南橘北枳便是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