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师徒二人领到一间雅阁前,邓君集便不再前行,李长安思量了片刻,·好声好气请邓君集安置一下李得苦。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邓君集皮笑肉不笑道:“一个小丫头而已,即便是你李长安的徒弟,里头那位也不会放在心上。”
李长安不为所动,笑道:“可谁叫我徒弟长的水灵呢,怨不得掌门不知红颜祸水,毕竟掌门年事已高,膝下却无儿无女,府中虽有不少女弟子,可到底不是亲生的。”
士可忍孰不可忍,老头儿气的白眉倒竖,大怒道:“殿下是何等身份,怎会看上这等山野丫头!”
李长安冷冷一笑,“我怎记得当年谦恕邓氏的大公子,不惜违背祖训,也要娶一位奴籍出身的女子?后来那女子投河自尽了?”
“住口!”
霎时,邓君集长袍与发须皆无风飞起,额头青筋暴涨,眼中不见黑瞳。李得苦很干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牙关止不住的上下打颤。
李长安挪了一步,挡在李得苦跟前,折扇一打,反手一扇。似有一股无形的清风,抵消了大半邓君集身上蔓延开的怒焰。
李得苦恍惚了一瞬,耳边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嗓音。
“住手。”
洪水般的气机如同退潮一般,瞬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李长安抬眼看去,只见雅阁门边倚着一个人,身形修长,略显单薄,双手环胸,一只脚踩门框上,一只脚撑地,看这架势似是来了好一会儿,阴柔俊逸的脸庞上挂着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两片薄唇中叼着一根细竹签,走动时耳垂下的红玛瑙格外晃眼,却不及那双桃花眸子下的美人痣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