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睁大了通红的双眼,讶异道:“怎是你?”
李得苦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只得在床沿坐下,不看哭花脸的少女,低声道:“怎么,你以为是我师父?”
洪秀儿喝着水,没有吭声。
李得苦暗自叹了口气,难怪不让谢时碰,原是不想让师父瞧见她与旁的男子亲近。同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这点小心思倒不难猜。但要猜师父的心思却比练剑还难数百倍,李得苦想不明白,既知晓洪秀儿的小女儿家心思,为何不干脆将女子身份告知?
就凭李得苦在流沙城摸爬滚打的几年经历,自然想不到洪秀儿知晓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当下也只是信任师父,不说自是有不能说的缘由。
但这算不得秘密的秘密,却让李得苦抓心挠肺。
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旦有了心上人,心思便极为敏锐。见李得苦独自唉声叹气,忍不住开口问道:“李得苦,你师父……其实,是不是已有了心仪的女子?”
李得苦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你,你不伤心了?”
洪秀儿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宛如百折不挠的勇士,忽然就豁达了。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李得苦身边,老气横秋道:“害,哪儿能不伤心,可光哭有何用,哭着哭着就能令你师父回心转意?我爹在训斥帮里那些吃不住苦头的年轻弟子时,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告诉你啊,女儿泪才金贵,头一回哭那是惹人怜,多了便是讨人嫌,日后再哭的如何惨,都不会有人心疼。你懂不懂啊?”
李得苦呆若木鸡的摇了摇头,只是问了句:“你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