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高虎斟酒的手一顿,笑容遮掩,道:“这个咱们可不管,不过问主顾身份,这是规矩。”
李长安恍然一笑,方才竟是有些心急了,算了算日子,虎头帮应是在她到流沙城之前便接走了货。君子府不比寻常宗门,乃是北契三大宗门之一,这等非比寻常的镖,不论货是何物,要想走出流沙城,必得经那三家之手。可玉龙瑶并未提及此事,如此想来,应是落在了许善心的手里。
谣传许善心暗地里与南庭有牵连,难不成还与北院的君子府亦有勾结?
酒过三巡,李长安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洪高虎倒是先抛砖引玉道:“李公子当真是深藏不露,竟让那掌门长生剑亲自相迎,纵然你我不过萍水相逢,能与李公子相识一场,实乃此生幸事。来,洪某敬公子一碗!”
李长安端碗迎上,逢场作戏道:“哪里哪里,帮主过奖。实则在下与那邓君集算不得交好,不怕你不信,迟早有一日在下与他会有一场生死之战。”
洪秀儿插嘴道:“哼,我看那老头儿就不似好人,伪君子!”
马义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洪秀儿的嘴,低声恳求道:“我的小祖宗,咱们这儿还在人家地界儿上,你可少说两句。”
一旁的谢时与李得苦似两个置身事外的人,你喝你的,我吃我的。听李长安这番言语,谢时漠然放下酒碗,惜字如金道:“为何?”
李长安笑了笑,“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来,谢兄,走一个。”
碰了碗,谢时也收回了目光,只时不时给身边的少女夹两筷箸菜。
有酒有肉,洪高虎便收不住话匣子,一行人从晌午吃喝到了夜幕降临,似也未能尽兴,喊来小二又添置了些酒菜。旁的人不清楚,洪秀儿却明白,爹爹这是为她摆的局。话里话外间皆透着一股要讨女婿的架势,奈何白衣公子就是不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