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苦哭丧着脸,缓缓转过头看着笑容满面的李长安,求饶道:“师父,您一定要听我解释。”
师徒二人对峙半晌,李得苦小心翼翼道:“师父您先撒手。”
李长安一把将她提起,但没松手,板着脸道:“就这么说!”
李得苦手足无措,目光游移,低着头小声道:“徒儿……徒儿就是来撒泡尿,正巧就撞见……这不怕人瞧见,走远了些,况且师父您许久未归,徒儿也是担心……”
话到半道,李得苦抬头,眨巴着眼睛,颤颤巍巍问了句:“师父您信么?”
李长安登时好气又好笑,嘴上亦不留情道:“打从见面起你这丫头嘴里就没半句实话,明明就是燕子山上的山匪,硬说自个儿是良民,
何时你才能改了这偷鸡摸狗的习性?”
也不知触着了哪根逆弦,小丫头眼睛眨着眨着就泛出了泪花子,再未溢出眼眶之前,李得苦垂下了头,小声道:“徒……我家本来就住在燕子山脚下,是那帮山匪屠了村,才掳我上山的……”
李长安松了手,李得苦忽然跪地磕头,闷声道:“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惹怒师父,恳请师父原谅。”
草原上的夜风,比流沙城外的鬼哭狼嚎稍显柔和些。但在李得苦心中,却更为凛冽。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李得苦只觉身子一轻,竟是被李长安抱在了怀中。
师父身上的酒香与温热宛如一扇密不透风的大门,瞬时将所有寒风都阻绝在外。
李长安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笑容温柔道:“可知为何给你取了个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