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之别过脸,不答话。白起眉头皱的更深,这个小举动他再熟悉不过。小师妹儿时便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但练起枪来格外较真,有时他看不下去从旁指点,小师妹即便心知自己错在哪儿,也只默不作声,别过脸去。
一如当下。
忽然一阵大笑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卜天寿抹了一把口鼻上的血迹,看着手中断剑,自语道:“山外山,人外人,许剑痴你算个屁,从今往后她李长安才是我所要超越的人。”
言罢,靛青道袍的小道士未再看一眼李长安,转身就此洒然离去。
绿袍女子从巨狼背上滑下,瞥了一眼李长安袖口的猩红,微笑道:“看来你与忘情谷的孽缘还真是不浅。”
李长安长出了口气,不咸不淡道:“那方才你怎不替我挡下那一剑?”
绿袍女子掏出一小瓷瓶,塞入李长安的衣襟下,转头看向陆沉之那边,似笑非笑道:“若不是陆姑娘执意要出面,就凭你在别情殿上拔剑一事,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李长安扯了扯嘴角,真是个狠心的疯婆娘。
“你总不会好心到把陆丫头亲自给我送来罢?”
绿袍女子淡淡瞧了她一眼,翻身回了巨狼背上,收敛了笑意道:“我在林子里恰巧碰上了她,又听说你被老魔头追着撵到了边境,就顺道来瞧瞧你被人欺负的模样,可真是未曾让我失望。”
李长安冷笑一声,道:“我会信?”
绿袍女子莞尔一笑,拍了拍巨狼的脖子。巨狼白矖看了李长安一眼,驮着绿袍女子绝尘而去。
金刚之上问长生,小道士那一剑已然摆脱了剑术的桎梏,踏上了问道长生寻求剑意的路上。若不是半途叫李长安硬生生阻拦,兴许比先前的龙卷风要有气势的多。也不知这一阻可动摇了小道士的道心,正所谓道心不稳难成剑意,当年东越魔头连屠三城境界大跌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