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罗冷着一张脸,问道:“那阿姊亲手将人推下去,可是很多人都瞧见了的。”
“这只是失手而已!歌儿说那时两人起来口角之中,便有了点摩擦。哪里料到,那窗户竟没关上!”卢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歌儿说她当时是想去抓住他的,没想杀人,哪里料到就这么摔了下去。”
苏轻罗哪里听她这些话,坐在自己院中喝着茶,“可何三公子是真的死了,我也没法子让人死而复生。”
卢月骂骂咧咧道:“都怪那个何家的,不依不饶!分明只是失手,非说歌儿蓄意杀人,这天大的黑锅都给扣下来了,非要歌儿偿命不可。罗儿,你可要帮帮阿姊,阿姊平时不是最疼你了,从小就把好吃的都给你。”
闻言,苏轻罗冷笑一声。
这样的话,也得亏卢月有脸说出来。
以前在家中时,整个苏府上下都知道,她苏家二小姐只配捡苏家大小姐不要的东西。
苏轻罗斜睨她一眼,“月姨,你也知道何家是什么人,这我怎么帮得了。”
“帮得了帮得了!你同县主说一声,让官府放了歌儿不就好了。若是失手杀人,不就还能用钱银赎人的么。”卢月拉着苏轻罗胳膊摇晃,却被她瞪一眼收回手,“再不行,再不行你让县主去抄了何家,就跟钱府一样!”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苏轻罗瞪她,“月姨,钱府被抄家可是通敌卖国,你让我怂恿县主平白无故去抄何家,是把我当什么人,把县主当什么人了?!”
苏成也听不下去,拍拍桌子呵止卢月。
卢月“哇”地一声大哭,哭天抢地般直接撒泼,“我有什么办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呀!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凑了钱给官府,官府死活也不收。何家一心要我女儿偿命,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出什么事,可要我怎么活啊!”
苏轻罗听着她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时,心中早已平静无波。
既然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就一个女儿,何必到现在来苦求她这个“外人”呢。说到底,到现在还是想利用自己罢了。
可这出好戏,她已经等来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