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目光都未曾给过施砚。
太苦了,未成药人时她还有那么些许自由,可后面便是黑暗地牢中的两年,挣扎后被符纸灼伤,疼入骨髓的感觉,时刻在提醒着她。
她不想停留,一点都不想,这个地方于她而言,只是牢笼。
施砚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注视她背着包袱跌跌撞撞的跑进苍茫月色,看着她的背影越发渺小,发觉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欢喜。
这个姑娘比她还要小几岁,却因为自己,受那么多苦楚。
施砚终是忍不住,眼角再次落下泪。
一想到那么多无辜之人因为自己而死,她便痛苦万分。
她早不该存活在世,父亲的做法把她推入了自责的深渊
“父亲,你糊涂啊。”
施砚慢慢蹲下来,抱着头痛哭出声。
书呆子,你我的约定,要不作数了,抱歉。
她曾认为自己真的好起来,每天都乖巧喝药,一有时间便去找池聿至,同她共同诉说未来期许,共同谋划江湖历练。
纪半夕看着施砚,自是知晓她心中的煎熬。
施砚这性子,知晓自家父亲为了自己做出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心中必然是崩溃的。
她父亲是为了她才走了这种邪门歪道,施砚是不知情的受益者,是最痛苦的。
明月夜送君远离,望往后安愉快乐,若还能有机会,她愿意赎罪。
原主已经离开,消失在夜色中,纪半夕想了想,又把重心放在原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