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蔓延到全口腔,她咽下一口,差点把自己送走。

虽睁不开眼,但还是忍不住出声。

“苦。”

她想反抗,但药丸化成了水,已经吐不出来。

冥宿不玄给的是什么药丸,怎么那么难吃?

池筠初看她这难受样子,从空间中掏出了些许蜜饯。

这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

儿时池聿至要么被她揍哭,要么她逃功课,需要个人给她通风报信。

没办法,池聿至一哭,池筠初便拿饴糖或者蜜饯堵住他的嘴,逃功课时便用来贿赂他,让他不要告诉娘亲,顺便帮她把风。

池聿至总是唯唯诺诺的答应她,而她则是出去潇洒,把自家弟弟当妥妥的工具人。

她拿出一点,放进了纪半夕口中。

甜味压住苦涩,纪半夕的眉头终是舒展开。

池筠初看着她这样子笑笑。

“跟小池一样,都还是爱吃甜食的年纪。”

她的帕子轻轻抚过纪半夕的额头,如刚刚一般把她头上的薄汗擦干。

一想到池聿至,池筠初又有些伤怀起来。

自己这个弟弟,瞒着所有人,把自己的神途断送用来赎罪。

她这个做姐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尽自己最大能力救他。

纪半夕很想知晓池筠初来此的目的,但又不好问,现在的她,只觉得好困好困。

她终是失了意识陷入沉睡。

池筠初在一旁照顾着她,冥宿不玄则是把自己那身子骨好好放在自己屋中床上,细细擦拭着。

他看着这骨架,思绪万千。

当年落下损仙台之际,他一度以为自己也会变成这底下那没有脑子的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