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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包裹在蛟人的头发里,她不知道能不能伸出,但当她试着挣扎时,竟发现那冰凉的柔顺千丝,似有弹力般,完全不紧绷,可以任由她在内翻身。也就是说,她只要伸出手臂抓住特种员的手,就能直接脱困。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抓住特种员的手时,那死气沉沉的蛟人,蛟人修长手臂似乎是肌肉记忆的本能,而想来抓住她缓缓往上的身体,但因麻醉剂过量的缘故,那瘆白的修长手臂在搂扶住她腰侧时,只能无力地垂下。

春杳的身体缓缓往上时,脸部几乎是贴着蛟人的潮湿面庞。它面庞两侧的长直白金发丝,遮盖住了些它尽显苍白的深邃面容,又微垂头颅只留眉骨轮廓。

离得近了,春杳也不免紧张起来,紧张什么,或许在紧张潜伏野性的蛟人,醒来。

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春杳鼻尖因不可控,而从蛟人那笔挺的鼻骨而相撞时,蛟人微掀开了眼皮,先是一层透明的瞬膜,或许是记忆还在水库室,瞳眸自带一股阴寒的血腥邪戾。

春杳的整颗心脏都紧缩起来,但下一瞬,在蛟人直视向她时,凶残瞳眸倏地变得有些停滞呆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仅仅霎时间内,它的瞳孔蓦地就变成了异样的杏仁形状。

春杳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来自动物情绪非常激动兴奋的变化。她甚至眼花的认为,在蛟人看到近在咫尺是她的那一刻,它眼睛因受到刺激而变成了痴汉的心形。

但现实是,它正在用闪着幽光的邃瞳黑黑地凝视着她,像是要渗透到她灵魂里去的意味深长。它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见她主动凑近,而显得十分激越,嘴角还若有似无地得意地勾着。

但当春杳成功被特种员拉出水仓时,她清楚的看见,蛟人发现它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而不能伸手拽住她脚踝时,高仰面容,投来的瘆人心慌的漆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