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正惆怅,江青梧再次乘胜追击,“爹爹,人呐,要往前看,很多东西都已物是人非,山长水阔,珍惜眼前人最为重要。”
“而且,郑姨娘从不忌讳在我面前提起我生母,她若是真正心思深沉之人,又怎会待我如此好。”
江正点点头,“出去吧,明日随我进宫,你多去陪陪郑姨娘,你不在时,她都很挂念你的。”
江正的脑海中,闪过那日郑姨娘在屋中刺绣红盖头和嫁衣的场景。
若不是真的当做亲女儿,又怎么会如此做,一般姑娘的嫁衣,都是由生母亲手绣制。
江青梧乖巧出去,希望自己所想,爹爹能听进去,若是为了她,委屈了那么好的郑姨娘,属实有些不值当。
江正看着她离开,站起来,打开暗阁。
里面藏着许多小玩意,有江青梧之前送的桂花酿,也有江青梧母亲生前剩的少许遗物。
一身染血的衣裳,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
江正把它们拿出来,细细摩挲,碰触到衣衫时,难免有些睹物思人。
至于盒子,里面是江青梧生母给江青梧留下的婚用发钗,簪子一类,皆是留给她结婚用的,保管得上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江正拍拍箱子上的灰,连同衣衫一起拿出。
衣衫上的血迹已经暗红,江正看着,若不是江青梧的样子,他都有些记不清记忆中的人了。
十九年前啊,曾经他抱着还是个小婴儿的江青梧站在那床前,眼泪止不住的掉。
郑姨娘跪在床前,拉住她的手,泣不成声。
她却轻声说着,“没关系的,生孩子嘛,女人,难免都要走那么一遭,我只望青梧能随自己心意而活,一生无忧无虑,你们帮我照顾好她。”
“好了,不要哭了,你们若是再哭,我怕是走得也不安心啊,有什么好难过的,多给我烧些纸钱就是,我这人,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