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秋不太想闲聊,对她笑了一下就准备走了。
大姐好像误会了什么,对她说:“这情况都是正常的,这人啊,一旦生病了就活不起了。不是活不了,是活不起。无论是钱还是精力都被这医院给吸走了。”
江辞秋的脚步停了下来,偏头看了看她。
这样热的天气,她戴着毛线帽子。
她笑了下,指指自己的脑袋:“掉光啦,难看得很。”
意识到自己正在盯着一个做化疗的病人的头看,江辞秋迅速移开了眼,说了句抱歉,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了。
反正南厂没了,她也不忙。
坐在这里浪费一下时间多正常。
纨绔大小姐不就该是这样无所事事吗?
“你找的人也生病了吗?”大姐问道。
江辞秋点点头。
“生什么病啦?”
江辞秋如实说:“不知道。”
“不知道?”她笑了笑,“你这小姑娘真是怪得很……”
“但是不想继续治疗的人离开也是很正常的,我说了嘛,人的钱续不上命。除非你去拼命挣钱,然后用钱续命。”
“怪好笑的,以命续命。”
江辞秋却不合时宜地想,自己好像续不了命。
是因为自己没有拼命吗?
南厂到头来还是落到了江晚鹤的手里。
心和脑袋一起成了一团乱麻,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了。
悲伤?愤怒?害怕?担忧?
她不知道。
大姐说着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对江辞秋笑了笑:“所以,人还是得照顾好自己,去过点自己喜欢的生活,不要最后发现生了病自怨自艾的,活到最后发现什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大姐并没打算朝她抱怨世事的不公,乐观而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