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杳觉得不舒服,这种懊糟的感觉能在心理和生理两方夹击,消磨人的意志。
于是她又想起身了,这是她很久以来的习惯,如果睡不着了,也没必要一定逼着自己躺下,与其在这种无边的黑暗里胡思乱想,不如站起来走两圈。
但她又迟疑着究竟要不要起来,只因今天在的并不是自己的家,睡着的也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最终她还是选择躺平了,和徐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把她们两人脖子之间的被子塞塞好,不让冷风进来。
“怎么了”黑暗中的一声呢喃将沈知杳吓了大跳,徐轻似是被自己闹醒了,她脱口说了句什么,其实沈知杳并没怎么听懂,好似在问她怎么了。
很快那个人就翻身过来了,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儿被徐轻带来的香风。
两人之间的那一点点间隙很快被填满了,徐轻的手过来了,轻轻地搭在她的大腿上,沈知杳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已经勾到了她的内裤边,她的发已经飘到眼尖。
沈知杳鼻子一酸,好歹忍住了那股直冲而上的难过。不对,她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难过还是感动,她只是很久违有这样的感触了,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的毫无防备。
“怎么了?”这一声,比之前可清晰太多了。
徐轻真的醒了。
沈知杳立刻把自己埋进了杯子里,像是只把头埋进黄沙里躲避的鸵鸟。
一只温柔的手滑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仿佛带着什么舒展的魔力,有规律地安抚着,把杂乱的发丝捋好在枕头上。这下沈知杳更想哭了,胸腔都深受感染,一个憋不住就能颤抖抽泣。
“睡不着吗?”
沈知杳不敢说话。
“要不要开个小夜灯?”徐轻嗓子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其实只几次,沈知杳就发现的,徐轻睡眠向来很好,可以早睡,可以晚起,中间还不起夜,但这次自己却把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