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什么?”
“不必劳烦公主殿下为民妇求情了,”柳夫人叩首道,“该说的,民妇都会说的,但不必为我说情。”
“若是我儿没了,我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柳夫人喃喃道,“和离的女人,没了丈夫,没了儿子,也就什么都没了。”
她闭了闭眼,轻飘飘道:“不如请殿下,让我同我儿秋哲,一道去了吧。”
秋澈看得出来,她没再嘲讽,也不是开玩笑。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柳夫人年纪已经大了,一无所有地从牢里出来,什么都干不了,也活不下去。
对一直接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她来说,确实不如死了痛快。
李青梧看了她片刻,道:“只要你不后悔,那就可以。”
柳夫人露出一个疲惫的,释然的笑,又朝她磕了个头。
随即看了眼旁边的秋澈:“秋……大人入狱前,民妇曾看到过,有人悄悄来找过我家老爷,从后门进的。”
“什么人?”
“侍卫打扮,但不是我府中人。”
“长什么样子?”
“戴着斗笠,身量高大,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柳夫人道,“当晚民妇起夜,看见他带着几个人,在挖后院里的土。”
“你没觉得奇怪?”
“自然是有的,”柳夫人慢慢道,“翌日我告诉我家老爷,问他那人是来做什么的,他突然发怒,骂我不该起夜……最后又让我别管,说不是我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