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秋澈将案情整理成卷,上报给了皇帝。
但很可惜,她的猜测打动了一心削弱相权的皇帝,却没能打动一众已经将她这个新起之秀视为眼中钉的老大臣。
这一天的早朝又是群情激奋唾沫横飞,不管是明面上属于吴相一党的,或者是暗地里属于吴相一党的,通通都仿佛私底下约好了一般。
从“此案交给侍读来办本就不合礼数”到“空口无凭就想污蔑丞相清白,竖子小儿实在狂妄”……
总之,说来说去,都是在表达丞相的陈年旧案即便做得不厚道,也是他的家事,绝对扯不到通敌叛国身上去。
站在中间的秋澈几乎要被口水淹没。
连吴相也若有若无地反驳了她几句,言下之意就是,她年轻不懂事,只会凭想象行事。
他认下杀儿子妾室灭口的罪行,可以自请削去几月俸禄,但却绝不肯背这通敌叛国的罪名。
皇帝听了,脸色自然不怎么好——说秋澈不懂事,那认同了秋澈意见的他,岂不是更不懂事?
不过吴相大概也已经放弃了给皇帝表忠心这件事,并不在意。
而不管旁人如何谴责怀疑,秋澈都始终长身玉立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如山。
直到有人突兀地站出来,说出一句:“陛下,恕臣直言,此案蹊跷太过蹊跷,秋大人并无证据,却如此着急结案——恐怕另有内情。”
“不错,”又有大臣站出来进言道,“臣等知道您赏识秋大人,可秋大人毕竟年轻,如此草率结案恐不能服众。”
“臣附议。”
“臣附议!”
就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附议声中,一名言官站了出来,道:“陛下,臣有一言,乃民间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