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一打开,足足滚了六七圈都没停下。
这段日子那些老臣因为这草案上的内容,劝谏的折子都快把他御书房的桌案给吞没了。
怕皇帝发怒,没法抓削弱世家和相权上的问题,这些人就把目光对准了秋澈修改的其他律法上。
虽说要修律法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秋澈修得这样彻底,若是真让他就这样轻易办成了,岂不是显得他们这群老臣无能?
于是众人形成了统一默契,决定能给对方多使绊子就多使绊子。
免得秋澈到时候势大升天了,真就不好打压了。
被老臣们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头疼,加上李式自己也觉得秋澈这草案有些过于复杂,便半推半就地来跟秋澈详谈了。
他不解道:“那些什么缠足、和离的条款……尽是些繁枝末节的东西,为何非要加进去?朕记得朕只要你削弱世家权益,你怎么……”
李式欲言又止,显然是觉得秋澈这些条款加进去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陛下有所不知,这些条款,实则是为削弱世家。”
李式叹着的气立刻一顿。
秋澈面不改色道:“只因这缠足风俗是从贵族中掀起的风潮,是世家大族的私癖,却冠以风俗之名,传播甚广。民间早已苦缠足久已。”
“若长久下去,岂不是世家说什么是正确的,什么便是正确的?”
“俗话说民可载舟,亦可覆舟。除此陋习,看似事小,但既能为陛下的清明决断而立威,又能收获民心,削减世家的话语权……”
秋澈掷地有声道:“除陋习风俗事小,获民心所向为大。此中道理,陛下应当比臣更明白。”
李式被她言语虚虚捧了一把,咳了一声:“那是当然。可支持女子与丈夫和离呢?你又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