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湾简单吃完晚饭后,林声罕见地没有上楼。她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中,随着阿绵的扑腾而轻摇,享受着这忙碌后的片刻宁静。
攀墙的常青藤被溽暑天气晒死变成几束枯枝,只有花圃里还团簇着鲜花。阿绵被蜂蝶勾去视线,一出屋子就成了脱缰野马,肆意在庭院里疯跑。
夏日傍晚最适合吹风,江浮见林声难得愿意出来,当然不会错过这次独处机会。
这半个月她虽忙于处理录音带,却并未荒废院子,在西北角新安了张紧挨藤椅的吊床。
她换了凉快宽松的中裤t恤,带着相机走过曲折的鹅卵石道,把抢占吊床的阿绵赶走后,自己躺了上去。
只是她刚躺下没几秒,林声便起身想要离开。
“你很怕我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声莫名顿住脚步,又坐了回去。
江浮满意地收回目光,她躺在吊床上举相机调焦,认真拍着夏日傍晚的天空。
“这次杀青结束,你还有什么打算?”
细韧的身形在吊床上轻晃,晃得林声心头微痒。
“还不清楚,看公司怎么安排,”她刻意偏移视线,遮掩似地逗弄在脚边绕圈的阿绵,“你呢?”
林声很少主动关心旁人旁事,即使这话很简短,平平淡淡没有深意,江浮还是由衷地感到开心。她不再举相机拍天空,探手从旁边扎着篱笆的花圃掐了朵小雏菊,插到阿绵蓬松的毛发中。
“我没有安排,随轴心转动。”
飞机低空飞过,带起的轰鸣声差点掩盖话音。
林声逗弄阿绵的手僵住,很快又连贯起来,不见痕迹。
她记起那日在默尔斯医院下的白桦林,江浮录制旅鸫鸣叫时,曾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