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矛盾感挤压得她无处遁形。
她害怕改变生活的原貌,更怕江浮成为搅乱湖水的唯一变数,被无端扼杀。
薛鸣在休息室所说的话,看似是可有可无的玩笑,实则是孟行恪的授意。他有意想通过莫如是,达到牵制甚至是中伤良盛娱乐的目的。
而林声,正是这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她离得越近,只会把江浮推入更危险的境地。
她本想冷硬一些,把人劝回去,可等看清江浮的面庞,那些伤人的话就黏在喉中,再也说不出口。
“这次的行程是飞往默尔斯,两周或者更久,因为阿虞的心脏有了着落,我不得不走,如果没什么事,我还得赶飞机,你早点回海湾。”
林声丢下这一连串的解释,就要转身离开。
可她还没迈开脚步就顿在了原地。
江浮身体的温度穿透绷带,熨烫在手腕上。
“我不想回去。”江浮的话里藏着丝赌气。
林声低头看着那攥着手腕不放开的手,刚构筑不久的防墙忽然出现裂隙。她稳住起伏不定的胸腔,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陪着你去,不论目的地是哪儿。”
两百天那么短,两周时间耗不起,她不想放弃任何能与林声相处的机会。而且林虞的病情那么严重,移植心脏的手术迫在眉睫,她也放不下心。
江浮自认为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她尊重林声的选择。林声答应,万事欢喜。要是拒绝,她也不会撒泼打滚求着跟去。
一切抉择权始终掌握在林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