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攥着酒杯的手慢慢松开,任江浮走到阳台,打开滑轨门将酒液倾倒进雨中。前后不过四秒,稠密的雨丝就扑了满怀。
林声不愿意说,江浮也不强求,她看着那降了半数的酒液,总觉得林声现在情绪格外低迷。
以现在的状态,江浮根本不放心她独处。她关好阳台门隔绝风雨,却是走回藤椅边,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如果可以,就在今夜,就在这里,我想听你的从前,了解你的过去。”
“我想只是我想,愿不愿意明说在你,林声,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病根在林声心中滋长多年,江浮没有自信能在短时间内将其拔出。可她知道阴暗面捂在潮湿暗角太久,就会流脓腐烂,变成无法洗涤掉的暗疮。
等待的过程总是过分煎熬,林声不知是醉得彻底还是旁的什么,抱着江浮刚刚盖到腿间的薄毯,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浮以为她已经陷入睡梦。
“林声?”
背着光让江浮看不清林声的面庞,她伸手想把那滑落大半的毯子往上拉,只是刚刚靠近,一滴湿凉的水珠忽而滑落,猝不及防砸在了她的手背。
江浮后退几步,摁亮了台灯。
即使林声以极快速度偏过头,江浮还是看清了聚到下颌处的水珠。她低头看向手背那半干的水痕,才恍恍惚惚回过神。
林声哭了。
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
台灯只是亮了几秒,很快又被江浮摁灭,卧室内再度陷入黑暗。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让林声伤心,整个人僵立在桌子旁,摩挲着手背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