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兵刃并不多见,谢鹭也吃一惊,眨眼又一道寒风擦耳朝她后脑刮去。谢鹭赶紧顿足运力猛然前倾。被绑牢在椅子上的何易晞随之反方向前倾。丝剑掠过颈后,从头颅和椅背之间射过。
嗡!
青丝飘洒,散于半空。何易晞披背的长发被剑气所切,只剩齐颔长度。
“晞儿!”谢鹭未待站稳,急反手向何易晞摸去,被立即脸贴手安抚。
“没事……活着……”
谢鹭稍稍安心,亦明白刀兵终不能免。她抬眼见剑丝又向面前逼近,当下不再迟疑,大步前扑,竟张开嘴巴把丝线咬在齿间,挑剑绕线缠丝于刃,扯得简岑险些趔趄。
一声低喝,剑啸刺耳,简岑只觉得手中将勒进血肉的大力顿消。坚韧的钢丝竟断于谢鹭手中剑锋,悠悠荡下。
简岑再抹一把额上遮眼的新血,接住队友扔过的长剑,拽紧余下几只丝剑向谢鹭冲去。
一时间,剑啸四起,帐布道道划破,灌进扎脸的寒气。亲卫们都快看不清两人之间劈斩刺削的招式,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自觉地向姜珩羽聚拢,怕钻腾如长蛇的丝剑万一脱了手会误伤公主殿下。
终于,数十招过后,最后一只丝剑也被斩中七寸,黯然坠落。简岑身中四剑,虎口震得破裂,血顺指尖纹绣剑刃。她大口喘息着,驻剑在地勉强不让自己跪倒。就算如此竭尽全力,她也未能伤谢鹭一招。
丝剑已断,她没有任何胜算。弄不死人家,就要被人家弄死。刀光剑影的道理就是这么朴实残酷。她回首看了看重重保护下焦急无措的姜珩羽,心中突然牵挂了断。
即便暧昧亲昵皆是为他人作替,她也要为公主殿下拼死一搏。
简岑丢开长剑,赤手空拳向谢鹭手中剑尖撞去。胸膛被扎透的瞬间应该能绕手身后,扭断瓮城郡主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