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有正事要办。
裁缝这几天都在忙着做郭萱雅定制的长袍,没去泡澡也没去找唐书算帐。她从早到晚俯在柜台上画裁剪缝,有丝毫不满意就撕巴重做,算是呕心沥血。眼看夕阳西下,门外的浓雾金光把店内的光线扯暗,裁缝手上不停,想画完这道裁线再去点灯。就在这时,何易晞跨门进店。
这是何易晞第一次进枫雅裁缝店。进店先看衣,她背着手跺了几步,把墙上的成衣从左至右看了一遍,不禁觉得这里和她光顾过的主街大衣铺比起来可太寒酸了。
她且跺着,裁缝专注于手中线条,并没有管她。而何易晞经过上次谢鹭启发调整心态,对温汤街居民偶然的怠慢不再发怒。虽然她不生气,但在温汤街上,与除谢鹭外的人独处,她总是不自觉地散发威压之气。好在裁缝一心扑在衣服上,直觉迟钝,并没有感觉出来。
何易晞走到柜台前。柜台高,她便双臂相叠,趴在柜台上,打搅裁缝道:“诶,你要送我的长袍什么时候能做好?”
明明是受人馈赠,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裁缝分神,心下不悦,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粉片笔,准备去点灯:“等我忙完手头的活再给你做。”
“能不能加快,我着急穿。”
“不能!”这都不算得寸进尺了,简直得寸进丈。裁缝不悦得很,不想再理她,起身去拿灯台。待她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柜台上有什么好东西银光晃眼。她赶忙过去,放下灯台,把那锭在直尺上横空出世的小银锭捧在手上。
这还不是市井里缺分量的老银块,是规整足称的新银锭。裁缝双手捧着它,愕然看向何易晞。
“能加快吗?”何易晞撑头问道,眼神天真得可恶。
“小妹妹……这个……这个事不完全是钱的事!”裁缝砸下银锭,还要徒劳地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