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小伙子一说到鬼就这么紧张?
谢鹭怀揣疑问,决定还是先专注眼前这能赚钱赔玉米的新活计。她看看脚下的煤山,手中黑透的铁锹,和袖子衣襟上的煤渣,忽然又落入了新的问题。
“话说,澡是不是白洗了……”
第十六章
澡,是白洗了。
谢鹭铁铲下的煤把小煤场空地铺上了第一层,今天的活算是告一段落。挥铁锹、扬煤、这下大力气的活从清晨干到晌午,就算是谢鹭也是腰酸背痛。衣服袖子就不说了,连嘴角鼻孔都是细碎的煤灰。
“呸呸……”谢鹭干吐了两口唾沫,吐不尽嘴里的煤渣。抬手想抹掉额头的汗,抹得手背脸颊黑糊一片。手肘酸痛,腿肚子抽紧,再干下去怕是要抽筋了。谢鹭切身体会炭工煤工的不易,只想回小溪边洗个澡,守着坑火睡个觉。
放下铁锹出了煤场,在小岔街的出口碰巧遇到裁缝。裁缝见一个从头黑到脚的人影由雾里飘到街边,吓了一跳,双手立掌交叉护在胸前。
“来者何人?!”
谢鹭一看是自己债主,老实答道:“欠钱之人……之鬼……之人。”称人是习惯,称鬼是实话实说,又看其他人似乎都依然以人自居,不免犹豫着入乡随俗。
“唉呀妈呀,你……这是干啥了?”
“铲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