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雾卷,田野里穗果随之摇摆。几百里外的大营,没有这等景象,只有大风尘土,洗刷刀刃箭弩的残酷与铁血。
“砰!”
军棍击打血肉之躯的闷响,规律地在各军将士阵前奏起。将士们沉默地数着军棍挥下的次数,盯着阵前空地那正受军法之人。受罚的缘由,早在军营中传播开来,何况还有定远侯的内侍在旁宣读。
“……幼稚愚钝,不知深浅。以致中敌人奸计,让敌魁逃窜回营,延误军机。即日起,何易晞速离军营,返回瓮城闭门思过,不得擅出。”
何易晞被两名行刑士兵按在刑凳上,受三十军棍。她满头是汗,背上袍褂已斑驳渗血。军棍高举又挥下,砸在她牙关,兀自咬紧,死死关住痛呼。
郭萱雅在一旁观刑,以手遮眼,只敢听声数数,恨不得几棍打完了。
终于,三十下军棍打完,众军慢慢散去。郭萱雅和瓮城飞骑队长扑上前,扶住在刑凳上动弹不得的何易晞。
“郡主!”
“郡主!没事吧!”
“没事……”何易晞汗流浃背,唇都咬破,还要逞强:“根本……根本不痛。”她哆嗦着握紧飞骑队长的手,强笑道:“父亲,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好好跟着父亲,建功立业,回瓮城我给你们庆功……”
“是!”飞骑队长斩钉截铁地点头,让何易晞放心:“郡主安心养伤。我等誓死保护侯爷,任凭侯爷驱驰!”
“去吧……家里放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