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是鬼可怕不可怕,这第一幕是非常成功。戏是要按部就班地演,第二幕的角儿早早准备,粉墨登场。
就是有的人,粉可能扑得有点多。
裁缝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满脸鲜红,犹如每一寸皮肤都爆出鲜血。反正郡主给的各种彩粉都很多,可劲用,平时要花钱的胭脂水粉那可舍不得。
“我好冤啊姑娘……”裁缝试着加入感情,俨然在镜中看到一个含冤而死地美丽少女,差点就被自己感动:“哎呀妈呀,我还蛮有演戏天赋的嘛。”
马上登台,她披上自己特意裁剪的残破带红色印迹的外衣,把御寒的墨绿长围巾一圈圈在脖子上绕好,推门出去。一开门寒气逼人,裁缝打了个冷战依然难抵兴奋。透过浓雾她定睛一看,见斜对面的温汤店门口,唐书披头散发背对自己,穿着平常的衣服。
她有意向唐书炫耀自己的造型,当即踮了步小跳着过去,用力拍在唐书肩上:“你没换衣服吗,快来看我吓人不!”
唐书转身,脑袋竟还是后背一样,披散长发,没有脸!
“哎呀妈呀!鬼啊啊啊啊啊!”
“你瞎囔啥呢!”两掌从浓密垂发中间劈开向两边拨展,露出扑白了的脸颊。没了发帘遮挡,唐书也是一愣:“你模仿的猴子屁股?”
“呸!”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做人可怕扮鬼也可怕,而且还没有审美……裁缝稳下心神,心中腹诽,嘴上不服气:“哼,看那个始山人过来觉得谁更可怕!”
说时迟那时快,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已经透过雾气迅速逼近。裁缝赶忙推远唐书,伸长双臂向雾中来人的轮廓挪去。
“我好冤啊姑……”
“啊啊啊啊啊!还有猴妖!”
撕天裂地的哭吼,扭转了连滚带爬的脚步声,又调转头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