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他。”洛清河道,“回头,我们该去找拓跋焘了。”
留下来的大军几乎在同一时刻遇见了突袭。以善柳为首的重甲驱赶着军心散逸的狼骑不断退让,南退的一路留下了数不清的断臂残骸。
这是长达一夜的鏖战,当拓跋焘踏上白石河北方被冰封的河滩时,他身上已是血迹斑斑。南望便可窥见瓦泽广阔的水波,要塞的城池在狼烟里现出锋芒,城墙上的篝火彻夜不熄。
瓦泽……瓦泽!他瞬间明白过来。
“你们要复仇啊……”洛颉死在这里,他又让自己的儿子在这里割下了洛清影的头颅,那座旧日的废墟里或许还深埋着靖安一门的骨灰。
可他不甘心!
支撑弯刀的双臂猛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矮种马得到了喘息之机,它带着年迈的主人掀开了正值盛年的将军。
李牧烟啐了口血沫,无声地皱起眉。
“洛清河呢?”老狼王嘶声大笑,“你们的统帅,不敢亲自来杀我吗?!”
骨哨急促地奏响,李牧烟在下一刀落下后猛然扬蹄避开,铁箭破风而过,发出轰然的爆响。拓跋焘的弯刀格掉了重刀,但与此同时如果他还要扑身直上就再也避不开这一箭。狼王剧烈地喘息,在瞬息的权衡后果断翻下了马背。
战马的血泼溅上他的脸,他拎着刀重新撑起身体,仰头看到了善柳营身后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