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慕家君王。
长街马蹄四起,窄巷口有人被夜半惊声惊醒,打开窗子探头向外张望,依稀望见了轻骑远去的影子。
“怪噻。”他挠挠头,像是没睡醒一样拍自己脑门,“这么多官军,这是又要抓人嘞!”
他打了个激灵,赶忙连连摇头嘟囔着可不要又出什么大事,晃晃悠悠地提灯赶紧重新回了屋。
再过一条街便是宫门,巡街的禁军瞧见这队翠微羽林,忙喝止道:“缇骑止步!今夜宵禁,何人在此策马?!”
羽林齐齐勒马,慕长珺反手摸出象征身份的玉牌丢给领头的小旗,问:“今夜巡防可有异常?”
他贵为亲王,翠微如今与禁军同驻京郊的命令又还没撤下去,的确也有讯问之权。小旗在看过玉牌后还将其了回去,拱手道:“回晋王殿下,并无异常。殿下深夜调兵,不知可有令旨,又或是出了何事?”
慕长珺拧眉不答,潘彦卓那几句警告言犹在耳,让他总难心安。但这些话绝不可说与旁人听,他沉默了片刻,道:“本王调兵自有道理,尔等小卒岂有过问的资格?本王且问你,今夜是否无人入宫?”
禁军看翠微比看东湖还不顺眼,一听这话都忍不住皱眉。但眼前这位到底是天潢贵胄,有气也只能先忍着。小旗于是淡淡回道。
“并无。夜开宫门乃大忌,除却边关急报,谁都不能轻易入宫。宫门东湖羽林层层护卫,岂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王爷贵重,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是?”
慕长珺此时调兵的确理亏,但他心有疑虑,又不甘愿就此退去,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