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咸诚帝掀到一半,闻言抬目,“讲。”
“我主说,大梁……”
不对。温明裳眼神骤然一凛,遽然迈步向前高喝。
“羽林!”
话犹未尽,上首燕使一把打翻了半卷的羊皮卷,癫狂地扑向天子。
“该换人做皇帝了!”
垂帷陡然被风掀起,殿中的使节在这一声落下的同时起身扑向周遭的大臣,手中还拿着不具名的瓷瓶。
咸诚帝肝胆俱裂,身后就是龙椅,蛮人高大的身躯几乎拦住了所有的去路,让他避无可避,他看见粉末从羊皮卷上抖落,迅速混入风里。
咚!
小几边的宫灯被带倒,霎时间跌得粉碎。
但羊皮卷没有落到咸诚帝身边,北燕人投下的阴影在下一霎陡然如灯一般跌得粉碎,滚烫的鲜血顺着玉阶缓缓淌落,穿透胸口的刀尖刺拉一声被抽出。
沈宁舟踹开尸体,将抖若筛糠的天子扶起退到了另一侧。咸诚帝刚要松一口气,转头看见阶下多出的数人后面色由赤转青。
那是玄卫!
羽林可以拦住人,但扔出的瓷瓶全然在意料之外,这些军士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反应。殿上站着的都是朝中重臣,若有闪失便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玄卫只能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