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国中之失,致铁骑损兵,虽已于国书中赔罪,但我仍心有不安。”他抽下了腰间的一把小金刀,一手奉至洛清河面前,“此物……此物我愿献给将军以做赔礼,还望勿却。”
洛清河抬眸去看咸诚帝。
“既有诚心,清河收下又有何妨?”咸诚帝抚髯而笑。
洛清河这才垂目接过,淡淡道:“谢过殿下。”
礼已赠,这最后一杯也该饮了,但长公主却偏偏在此时起了身。
“慢。”慕奚施然抬手,看也不看天子的脸色,“此一杯,本宫代为饮了。”
“锦平。”咸诚帝皱眉,“不要胡闹。”
慕奚神色冷凝,只道:“三国定盟,岂有臣下尽尝之理?此一杯,代的是我大梁皇室。”言罢也不等有人驳斥,她仰颈便将杯中残酒喝了个干净。
“这……”质子不敢多话,只打圆场道,“也好,也好。”
燕使倒是最寡言的那个,见状也一并满饮了。
洛清河这才放了杯,她左手握着那把金刀,翻过另一面时指尖轻轻剐蹭过鞘上的东珠。
原本站在天子下首戍卫的沈宁舟耳尖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声极轻的响动。她眼风一扫,刹那捕捉到了一抹寒光,几乎还未待人有所反应,她已拔刀而出,冷喝道:“将军!松手!”
话音未落,刀尾冷光一闪,小箭飞射而出,带着雪亮的寒芒直逼质子胸口而去!
洛清河在沈宁舟那一声暴喝后就丢掉了金刀,她探手一握,内力凝于掌中,千钧一发之际捉住了质子衣领,硬生生将人拖到了一侧。
小箭几乎擦肩而过。
质子痛呼一声,惊魂未定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