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大汗的子嗣,好气魄!”咸诚帝甩袖,抬指往已太子为首的皇嗣方向一点,“可惜,朕的儿郎们除却大郎外都已成家,听闻王女尚年少,恐是无从相配。有道是君子立德,王女尊贵,却也有个先后之理。”
除非北漠想让和亲的公主为妾或做继室。又或者……
咸诚帝抬眸,道:“大郎,还是说你有意?”
霎时间目光集聚于慕长卿。
宗室其实于此事上也有计较,若非慕长卿从前的行径可谓“劣迹斑斑”,这和亲夫婿的人选必定是有她的。但这些事从未放在明面上来说,咸诚帝这一点破,倒是叫人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齐王如今不再是闲散的王爵,她手里有了权。如若再加上一个北漠的王妃……
可她若不想,又该如何在宴上推却此事?
质子张了张口,似有话要讲,但在他开口前,空置的酒樽已被倒扣在了桌上。
慕长卿拂袖站起身行至大殿正中,乐舞已停,她顿首而拜,道:“本王在此先谢过殿下垂爱,可惜……本王已有意中人了。”
她自袖中取出了一块残缺的玉珩捧至额前,高声而呼:“今日邦交既成,乃天下大喜。儿臣斗胆借此福泽,以过去几载之苦功,求陛下——”
一声低笑隐入了迸发的私语声中。
储君稳坐殿上,太子妃将酒盏推至小几东北角,果盘摆在前,那杯酒直立它们中央。
长公主收回了东南的点心碟,放到了自己面前。
正殿中央的齐王叩首再拜,铿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