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吉尔走之前,你和他说了什么?”
温明裳在惊讶之于忍不住笑,她望着那双眼睛,迎着风抬高声音呼喊:“我说——”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因为她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明明柔软得像是缱绻的月,却又在某时某刻明朗得像是永不落的芒。那些少年时被带入骨缝的多思多疑被它慢慢地驱赶回了逼仄的阴影,她能在洛清河的注视下支撑着永不忘掉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行走在暗流之内。
大梁有温明裳,洛清河有她温颜。
咸诚帝留不下她,都兰的这个人情注定送不出去。那封回给高忱月的信早在驿报到来前就离开了燕州。
随着朗日西去而遍布的霞好似落在了脸上。
“我说。”温明裳轻轻喘着气,在附耳过去时唇珠若有若无地碰着洛清河的耳垂,“有人想管他的主子要个儿子当替死鬼,我比她仁慈,命可以留下,但未必要是真正的血胤。坐山观虎斗,想要继续从我手里分一杯羹,那就自己用这一年做选择。”
只要死的不是真正的北漠王族,那就又是一场师出无名。都兰不想横生枝节,所以只需要死一个人,也正因如此,留下了萨吉尔和龙驹,就算天子想要借此发难也绝无可能。
逆天而行者会为天所弃,有些事即便发生了,那也成了名正言顺。
洛清河抬起手落在温明裳脑后,她把人放下来,高起的一点斜坡让两个人可以全然平视彼此。她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耳廓,另一只手严丝合缝地扣紧了掌中珍宝。
“不是这句。”她笑起来,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