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剧痛,反握弯刀硬生生砍开了束缚,但逃过奔马的威胁也不过徒劳,因为铁骑已经奔袭到了她的身后。
砰!
弯刀在格挡的瞬息难承其重,终于断裂开。重骑带着冲锋的势头裹挟上的力道在马上尚且难以抵挡,更何况她早就失去了战马的优势。
拓跋悠向后倒在血水里,她扔掉了短刀,随手抄起身边无名的卷刃弯刀再度迎了上去。
结局是再度被长刀扫回了河滩。
护心镜都被击碎了。
洛清河就停在她面前,将军的眼里满是漠然,她在拓跋悠再度试图抓刀起身前把人拍倒在地,这一回耳边响起的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身后的重甲缓缓收拢,他们的身影阻隔了北燕南望中原的野心,百年岁月,前人早成枯骨,但始终有人永驻于此。
拓跋悠喘息着撑起身躯,她直至此刻都不愿向洛清河低头,这是都兰曾经教会她的骄傲,她视线模糊,在挣扎里望向北方,好似看到了河对岸纤尘不染的格桑。
身后的将军抬起了手中的刀。
她闭上眼,在心里颓然地默念了最后一次那个名字。
马蹄声在靠近,东面的重甲追逐着狼王赶赴此地,他们一同抬眼,看见河岸边人头扑通落地,挣扎的动作停下了,无头的尸体面朝白石河,滑跪在了浅滩的血水中。
洛清河抬眸望向对岸姗姗来迟的拓跋焘,她收刀的手蓦地一转,斩向了一侧的大纛。
狼头军旗飘然陨落,一如河岸边的年轻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