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人是真不知道?”魏伯岭抬手让信鸽放飞,将一封密函甩到她面前,讥讽道,“不是说没有可是吗?温明裳,那你瞧瞧这上头写了什么?哈!旨意已飞马至燕州,关内有细作!全境闭锁!你苦心经营,在陛下面前想必演了不知几多忠心戏码罢?可惜!可叹!”
“徒劳无功哪——”
他看见温明裳终于侧目相对,十分饶有兴味地想在这张一贯镇定自若的脸上找到惶恐,可是没有。
非但没有,温明裳望着他露出了个显得分外凉薄的笑。她这张脸本就省得文秀白净,这么笑显得很是渗人。
魏伯岭本能觉得有何不对,但嘴上仍旧不饶人:“怎么?莫非温大人还能力挽狂澜?可莫要忘了,陛下都看着你呢!”他拱手向着京城的方向作揖,改为劝诱,“下官拙见,大人不若就此放掉三城回返宁关?这城打成这样,守起来有什么意思呢?没有补给,破城只在眨眼——”
风忽然停了一瞬。
“魏大人。”温明裳笑着问他,“往昔为官时,可有人说过,你话太多了。”
一双手在其后扼住了他的喉咙,魏伯岭面色被憋得涨红,话语在喉中被碎成了不成调的桀桀声,细听之下,依稀能辨出“娼门”与“尔敢”等等零碎的字句。
“不敢?”温明裳抱臂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在这一刻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位天子鹰犬,轻声说,“那我再告诉魏大人一件事罢,还记得入城时我告诉大人的,你族弟深陷国子监风波的消息吗?我曾说你族可以脱罪。”
她眯起眼,笑谈间眼尾的那颗红痣像极了索命的艳鬼阎罗,“名册都在东宫和晋王手中握着呢。”
“我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