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裳随他一并起身,张口还要问旁的,却见宅中管事快步而来。
他先向着主家问过礼,而后才看向温明裳道:“大人,宫中来了人,说是请大人入宫一趟。”
寻她应先去宅院,找到这儿来可真是不容易。
温明裳眸光微动,颔首道:“知道了,这便过去。”她侧身向着老师一拱手,谦和道,“本想再陪先生说会儿话,眼下瞧着是不行了。余下的事我让人尽快送去内阁,还请先生放心。”
崔德良点头向她挥了挥手,咳嗽两声道:“来日方长,你且去吧。”
早有车马在外久候。
来的羽林皆是生面孔,想是她去年就不在京又添的新人,这一来一往的戍卫可远比在宫中要闲适得多。军士给她掀开了车帘,在行止间露出腕间束袖被遮挡住的一点颜色,不过看不大真切,只能依稀瞧出是某种花纹。
京中这种绸缎料子多了去,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个。
殿前宫人来来去去皆是缄口,靛蓝的官袍在上阶时被风卷起向后翻飞,在无意间擦过近处宫人的肩头。
她提着尚食局的点心盒子,与羽林的新兵擦肩而过。
御桌上放着吃了小半的酥酪,侍奉的太监见咸诚帝捏着折子,没有再用的意思,便招呼着叫人撤了下去,恰好与入殿的温明裳错身。
“陛下。”温明裳掀袍而拜,低声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