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同时,阮辞珂就地一滚捞起鼓槌,重重砰地砸了下去。
投石车的石块轰然砸落,烟尘四起,巨响震得人耳膜刺痛。她抓紧栏杆稳住身形,反手又是一槌砸下去。
石阚业松开了钳住洛清泽的手,扯着嗓子向营内高声吼道:“敌袭——!”
城门高塔的弓|弩手在夜色沉沉里眺望过去,在看见前军人数时汗湿手心。
瓦泽前方黑沉一片,弯刀在近前时才被火光映出雪亮的寒光。他们的马鞍上悬挂着圆形的物什,粘稠的液体缓慢地滴落,在草野上结成了乌黑的水滴。
那是人的头颅。
“探马和前哨……”有人在铁甲铮鸣中低声喃喃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他,但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石阚业扣上盔翻上去眺望,道:“后面呢?”
“一样。”副将面容沉凝,“兵临城下,雪夜视野太差了,我们看到他们的时候,投石车的石块已经砸过来了!”
“狗日的北燕人……狼烟示警!”石阚业啐了口道,“弓箭手上女墙!火油准备,单梢炮给老子架上去,偷来的攻城器械还敢班门弄斧!”
得令的各营军士撒腿就跑,骑兵冲锋才是尖刀,开初的这阵投石车只是问路石,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