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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1035 字 2024-01-03

“他们来时,给我带来了一对津南木刻。”慕奚道,“刻的是一对傍地兔,你想看看吗?”

慕长卿眸光陡然一肃,她微微抿唇,半晌后才接话道:“皇姐何时知道的?既然已知此事,却还是掷筹豪赌,不怕所托非人吗?”

“心如明镜,何须多此一问?”慕奚微微笑起来,对她道,“你资质本不输任何一人,只是志不在此,有能而无私者,必不会袖手旁观,这东西于理不该给你吗?”

“那么……于情呢?”慕长卿问。

“你叫我一声皇姐。”慕奚未有停顿,“傍地难辨,无关紧要。此物在你身上一日,我活一日,筹码便系于你身,它能护你、护你想要藏在瓦砾之下的人不受霜雪摧打。”

这话说的是背后窥探的咸诚帝。

慕长珺用以制衡慕长临,那么慕长卿此刻就是被摆在慕奚眼前的拦路石。咸诚帝自问能让兄弟猜忌手足阋墙,于她们二人这儿再来一次又有何妨。

那个位子上只能有一个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也只会有一个,这就是摆在明暗之间的争斗。

这是慕长卿在京城的意义,只要胜负未分,咸诚帝就不会动她,更不会拿更远的姜梦别做胁,因为他没有其余的子嗣了。

“长卿愚钝,数月未有两全之法。”慕长卿低头,诚恳发问,“我知皇姐胸有丘壑,蛰伏数月方得机会亲口一问。陛下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北境战事正酣,今冬恐又有变数,皇姐舍了旧日珠玉,可还有解法?”

又是一瓣残花坠落入水。

“陛下、北境,此为两件事。”慕奚静默片刻,将桌上的杯盏推开,像是在风里敲开了无声的棋,“你若问北境,我无法可解,你我皆非良将,非近臣。京中可从中斡旋者唯有一人,你我横插一脚是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