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在此刻化作了破晓的烈焰。他这才反应过来,洛清河就是冲着这些补给来的。
她一开始的打算就不是一口吞掉这两万狼骑!
被炸翻的只是附带,他们彻底被愚弄了。
背后的喊杀声应着火雨疾驰而至,云玦踏翻了后路的军士,纵队应和着正面的前锋,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刺入了敌阵。
中间被烧出了空档,前后合围之下,这两万人被彻底捅了个对穿。军令已经彻底无法传递,狼骑被分割成了小块,仓皇四散间,等待他们的就是铁骑手中的长枪与近身短刃。
巴尔吉喉结滚动,他咬牙望了一眼跃动的火舌,调转马头吹响了撤退的信号。
不能再打了,人心已经散了……
西面被燃烧的火焰与轻骑阻隔,只有东边有豁口,他无暇分辨更详细的道路,用力抽打马鞭带领着侥幸突出重围的军士没命地朝外跑。
洛清河在此时拉开了弓。
箭矢破风而出,像是裹挟着这场突袭战残存的余烬向着远方而去。风沙的咆哮让人难以分辨方向,等意识到近在咫尺的锋锐早已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人影摇晃坠下马背,战马还在奔跑,碎石滩上拖开了长长的血痕。
海东青落下来停在了洛清河抬起的左臂上,血珠顺着面颊滴落下来,把她襟前的小辫润得湿黏。
云玦策马过来和她会和,带上了趁乱逃走被捉回来的王庭斥候,这小子有点胆魄,几乎是被擒下就即刻咬舌了。
“金玉狼头。”云玦看着他颈侧的纹身道,“不是一般人。”
骑兵下马在检查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