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饱了的士兵嫌其中一个挡了路,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踹开,他把酒囊里的烈酒饮尽了,向着漆黑的天穹吹响骨哨,让盘旋的猎隼回来休息。
可是天空中没有应答。
士兵觉得有些不对,但有时这些驯养的家伙飞远了也是这样,他迈开步子走远了一点,跳上断壁想要再吹一次哨音。
黑暗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风。
……风?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风来的方向。
但是太迟了。
天穹中遽然响起一声痛苦的哀鸣,驻地的士兵们猛地站起身,看见断壁上人影无力向后坠落。
离得近的顿时拿起弯刀向那处狂奔,人影倒在戈壁的黄沙里,粘稠的湿润在他脑后蔓延开。
箭矢穿过了他的眉心。
察看的士兵张大了嘴,忙提着刀用燕北话大声道:“敌袭——!”
话音未落,茫茫戈壁里登时显出一片黑影,最先出声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翻身上马,枪尖就已经捅穿了他的胸膛!
这是铁骑吗?疑问混杂着恐惧在这队狼骑心中蔓延开,这些人不是斥候也不是善柳重骑,他们像是黑夜里悄无声息飞掠而下的猛禽,一个照面就洞穿了猎物的心脏。
血花在枪尖绽开。
戈壁的沙土掩起了轻骑奔袭的声音,这队骑兵在对手最松懈的时候发动了突袭,没人知道他们是何时何地蛰伏在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