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裳简单地“嗯”了声,没有往下接话的意思。
江启文微抿唇,试探般追问:“大人,您在怀疑他吗?”
“人还没见,定论不能下得太早。”温明裳翻过新的一页,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像是份黄册,“初七去见一见不就知道了吗?”
杯盏落桌,伴着不知名的羌笛,日影随着风翻飞,枯叶翩跹落在院落各自主人的足下,隔着不知几许的距离,两道声音似乎悄无声息地重叠在一起。
“是鱼总会咬勾的。”
元绮微找到洛清河的时候,对方正倚在望楼边远远眺望着望不见底的戈壁。
这里是西山口关隘的最南端。
踏雪换下了厚重的甲胄,它已经很少披轻甲了,此番重新挂上,似是新奇地来回打转,看得牵马的军士有些无奈。
换下重甲的雁翎铁骑仍旧是奇兵,洛清河本人的指挥也不会因为她在战场上转换自己轻重骑的定位而动摇。元绮微明白这一点,她在走到对方身边的时候面色从容。
“就在这段时间了。”她看向洛清河,“戈壁的路不好走,不论是出奇兵还是绕行都有相当的风险。如果守备军能恢复往昔,或是善柳能东调,将军本不必冒这个险的。”
海东青不在,洛清河手里摩挲着鹰哨,闻言笑了笑,道:“善柳得留在这儿,不然守备军一味死守打法太单一了,容易被摸透。牧烟留在这儿,有守备军做后盾,其实能打得更自如。”
因为背后没有拓跋悠那样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