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诚帝不耐地看她,道:“那依你之见如何?”
“简单。”慕长卿乐道,“信既是从天枢转送我手中的折子里翻出来的,儿臣听闻温大人临行前特意为了今日的错漏请大理寺的赵大人入阁,此事陛下应当比臣清楚。儿臣心想,天枢、温大人、赵大人既然都得陛下信赖,那此番温大人不在京中,不若便让赵大人与臣同往,一可从旁相辅,二作监察之用。陛下以为呢?”
即便心中早有预料,但北疆当真与天枢挂钩时咸诚帝还是动了半分猜忌之心的。但温明裳一则早将密函送回未有隐瞒,二是咸诚帝清楚,此事若真与她有关,势必不可能办得如此草率。
两相思量,天枢尚在天子的信任之下。
咸诚帝沉吟片刻,颔首道:“准奏。你二人即刻着手去办吧,明日廷议前,朕要看见初步的奏报。沈卿,同朕来一下。”
沈宁舟看了眼余下的朝臣和齐王,随口吩咐了句羽林后才跟着出门。
雨已经停了,残红零落入尘泥,院中浮着一股朽木冲刷后的腐朽之气。
咸诚帝负手站在伞下,转眸淡淡道:“金翎呢?”
“在。”沈宁舟面色一凝,垂首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找锦平。”咸诚帝随口道,“她今夜带永嘉出去了吧?那想来三郎家中那位也在身侧了。”
“你差人去找找,何处大庙可容得下这尊佛。”
沈宁舟接了诏命,她在残留的雨雾中恭送天子远去,回首却恰好对上门前慕长卿的眼睛。不着调的齐王上下抛掷着昂贵的玉器,戏谑地开口问她。
“沈统领御前办差多年,觉得这案子要从何处入手?”她反手指了指屋内,“这里头还有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