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野兽般狠厉的目光。
无形的压力在瞬息间笼罩了他,一种极度危险的直觉让他下意识抓紧了马缰用力拍打加速,可几乎只是一瞬间,目之所及的一切天旋地转。
海东青落下来了。
洛清河在此时摘下了面甲,她抬指蹭掉了脸上未被覆盖的地方溅上的血迹,高举的手阒然间握拳。
这是一个信号。
粘稠的血顺着长刀缓缓滴落,头颅滚落在血与沙之间,变成了战场上的又一具无名骨。远处的善柳营随着命令像是巨兽一般向着后撤的狼骑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们让自负的轻骑兵们尝到了被碾碎的滋味。
将领的马奔驰着与为首的铁骑擦肩而过。
但马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时隔多日关内的守备军打得最酣畅淋漓的一场仗,无数被骑兵逃窜时抛下的攻城器具被拉入了关中,被关外的蛮子侵扰多了,这还是第一次从人家身上薅补给辎重。
洛清河摘了头盔,一点点拆掉了手上的布条。这些防止滑手的布条都快给血染透了,被她斩首的敌将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给人捡了回来,此刻被扔在了城墙根下边。元绮微安顿好伤兵和后续的换防事由过来的时候看了眼,认出了这张脸。
“蛮子喊他苏纳尔。”守将蹲在前边端详了一阵,站起身说,“他是狼骑的前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