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将军?”
“陛下旨意在先,我自然是要先行入宫的。”洛清河面上也带着疲惫,她勾唇浅笑,像是顺从般说,“沈统领在此久候,也是辛苦。”
沈宁舟张口欲答,却听她话锋一转。
“只是百行孝为先。”洛清河抬眸,“对不住了,沈统领。”话音未落,她扬手一掌拍在踏雪身后,随之一鞭子摔在了周遭的战马足下。
马匹受惊扬蹄嘶鸣,连带着近旁的几个军士都被带倒栽到了地上。踏雪在一片混乱之际扬蹄如利箭一般冲了出去。
沈宁舟暗道不好,她没管手下的人,翻身上马想要追,可刚跑出没两步,身侧便是一下剧烈的冲撞。
羽林的战马不配甲,经不起这样的撞击,顷刻间两方都步伐紊乱。沈宁舟经历稳住坐骑,再抬头时已见洛清河勒马站在她面前。
四境守军,论骑术没人比得上雁翎的铁骑。沈宁舟连她是何时抢的马都没注意到。
“沈统领。”洛清河面上的笑意淡下去,风雨晦暝,她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惊雷与天幕撕开一道刺眼的口子,也映亮了将军眉目的霜雪。
沈宁舟又惊又怒,“你……”
新亭的锋刃在大雨瓢泼之前显露,洛清河看着她,诚恳道:“你我皆为人女,还望体恤这等违逆之举,来日我必亲上太极殿,向陛下请罪。”
“而今……”她余光瞥了眼身后,半晌叹息道,“让她去见她母亲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