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臂招手示意同行者快些跟上,转头拨开野草向济州的方向快步疾行。他们仍旧不敢弄出大的动静,可州郡线近在眼前,只要穿过去……
火烛就是在此刻亮起的。
昏暗的小道在刹那间灯火通明,黑点自昏暗的夜空中俯冲而下,瞬息间压下无数草浪,让匿踪者无处遁形!
“跑——!”最先爬过卡口的男子骤然一声大喝,他在泥地里打了个滚避过了俯冲而下的战鹰,爬起来发疯一般向前狂奔。
背后有树枝碎裂的声响,脚步声轻得像是狸猫,但在黑夜里叫人毛骨悚然。他不敢回头,也无暇管那些同行者,刀锋好像就贴在颈侧,对生的欲望越过了四肢的酸软麻木,迫使他不断向前。
江水就在眼前,对岸便是济州。
望楼上的一点灯火似乎成了逼仄中的希冀,他眼睛亮起来,可不待多思,眼前阒然投下了一抹阴影。影子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快过脑中那些念想的是肋下的剧痛和骨裂的声音。
来人迎着他不闪不避,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这一下力道太可怖了,猝不及防之下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他滚了好几圈摔了个狗啃泥,挣扎向后看,黑衣的军士握着火把,刀尖之下尽是那些悄然潜入的来客。
陷阱!这个念头终于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可惜太晚了。
剑刃贴着他的脸,威慑般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