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谭宏康领着人去了泉通,衙门那边为了防着连日雨水再增,特意留了副手同知和府里的门客在, 但前州郡的档册已经给梳理得差不离了, 属官也都清闲了下来, 今日其实没什么再去的必要。
“没说。”栖谣提着食盒踏上转廊,边走边补充了句,“晚些时候再看。”
两个人绕回了小院,檐下简单放了两张桌椅,栖谣敲门进去放了食盒,出来才从另一份取了粥出来盛了碗摆到她跟前。
赵君若愣了一下,迟缓地说了句谢。
阴云将天穹一并压得很低,昨夜的平静仿佛只有一瞬,下一刹便是骤雨倾盆。东南雨季一贯如此,连着不见晴,海东青在这样的天气里飞得格外憋屈,回来盯着驿馆小池里的鲤鱼撒气。
隔着老远都能听见扑通的声响。
洛清河打开窗子,随手拿起边上果盘放着的果子瞄着那只坏鸟来了一下。
“大清早的折腾个什么劲儿?”她没穿臂缚,只能抄起新亭伸出去让海东青落脚,“你又不吃鱼。”
猛禽歪着脑袋,报复一般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又振翅飞走了。
温明裳披好外衫走到窗边,她衣领还没整理妥帖,抬臂牵动内衫露出脖颈间消散了大半的红痕,也不知是夜里压着了还是旁的什么。
“你让它送信去济州时也是这样。”温明裳边打理着衣襟,边笑骂道,“到底是为什么这鸟和踏雪的脾性都跟你相差这么多?”
“真要说,大概因着最初都不是我养。”洛清河这才拉上窗子,她拿了梳篦,倚在窗前帮温明裳把散乱的发挽好。在外不必像在京中那样讲究,温明裳也就没时时都戴着官帽。只不过大理寺的官服叫人觉得冷肃清正,倒是真的将原有的清雅压下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