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裳略感意外,因着那女子瞧着年岁不会很大,应当与慕长卿差不太多,能做到这份上的生意,手腕应是称得上相当不错。
“她们二人具体如何恐怕要问本人。”洛清河接着说,“她离京的时候不及弱冠,但那几年宗室见她已就藩,一直在商议她的婚事。但谁都知道这位殿下不着调,京中世家的女儿有多少想嫁空有皮囊的纨绔草包?这事本是在暗中商讨的,不晓得何时被她知道了,当即便写了一封书信归京上呈天子。以往国子监课业都写得歪七扭八的,突然这般正色写了一封奏报给陛下,叫人还以为她转了性,结果陛下看完,据说是差点儿把御书房的东西全砸了。”
温明裳好奇道:“写了什么?”
洛清河轻咳了两声,歪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雀鸟从她们头顶掠过,落到梁上啁啾啼鸣。
绯色顺着耳根蔓延而上,温明裳张了张口,饶是有所预料也被这话震得半晌才堪堪回神,面色绯红如血。
“她真这么写的?”
洛清河强忍着笑,但也止不住肩膀微颤,点头道:“自然。”
温明裳忍不住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脸。
虽说知道慕长卿本就不是男儿,但这直接上书君父说自己不能人道也未免过于……直白且胆大包天。
“还有吗?”她缓过来点,哭笑不得地追问。
“有啊。”洛清河拖长音,“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大致意思是虽不可行那等事,但思及有这身皮囊也不可堕皇族脸面,故而虽无意耽误良家女,却愿对天下女儿以礼相待。只如虬髯客与红拂女,谈情尚可,不论风月。那折子最后还又写了一遭说自己不行,还望宗亲宽恕,莫要……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