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了臂缚,绕去内院的时候瞧见屋里的窗子开着, 今日不再下雨,风也暖和了不少, 窗前的那一小簇白桃颤巍巍地随风轻抖。
屋子里摆着棋盘, 温明裳盘着膝坐得很随意,她捏着白子, 指尖抵在下颌上,像是在思索该将手中的棋子落于何处。
洛清河在门边站了片刻, 缓步过去弯腰拾起了被风吹散下来的宣纸。
“怎得突然琢磨起这个来了?这都掉了还未察觉。”
温明裳闻声回头, 她想事情想得入神,洛清河步子又轻, 她自然是没觉察到她何时进来的。
洛清河垂眸看了两眼, 走到她身边将东西放归原处。她稍稍弯腰抬指压在温明裳鬓边, 拇指轻轻蹭过她眼尾。
温明裳仰头看她,顿了须臾后把手上的棋子抛回了盒子里, 像只猫儿一样去蹭她的手。她鼻尖轻擦过手心, 闷声道:“有旨给你。”
“嗯。”洛清河一只手撑着桌案, 顺势往下俯了点, “黎叔说来了人, 讲了些什么?”
温明裳言简意赅地将那道所谓的旨意说了, 末了还补了句:“晚些时候长公主殿下那边也送来了手书,一样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这份旨意到底是先给了谁。丹州的档册有姚家,她去跟姚言成说一声, 对方便能将鱼符给她, 这事本身并不难办。京中人知道她与姚言成师出一门, 说得上来话,姚家更没理由帮柳家,原本不点她是为避嫌,如今倒像是铁了心。
有心者观其行,怕是会喟叹这真是白捡来的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