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尔轻轻叹了口气。
长街马蹄声遽起。
“且慢!”
温明裳侧过身,正好看见柳文昌翻身下马。慕长临的详报已经呈报内阁,罚了柳文昌一年年俸,其余惩处倒是不曾有,还是让人官复原职。今早的朝会他称病未去,再见这一面却不是官服加身,而是大红喜服。
那红色刺得温明裳眼睛疼。
周遭随行围观的宫人皆是愕然,面面相觑不知这突如其来的迎亲队伍究竟是为何。
温明裳往后看了眼,在人群里瞧见了几张熟悉的脸。
“柳大人。”她哂笑了声,“何意?”
柳文昌看了她一眼,轻叹道:“裳儿,我……”
温明裳却不领他的情,只一拂袖道:“柳大人,有话直说,不必惹人误会。今日陛下在此宣旨,大人是要一同听旨不成?”
“天恩不可违。”柳文昌眉头微拧,开口却已平静,“既是旨意,那便让该接之人接了,不就成了?”
温明裳眸光冷凝,早春尚寒,她捏着玉牌的手心却已经见了汗。
大概这世上没有比这更不像接亲的队伍了,没有礼乐,未曾商定嫁衣红裳,空凭一身不知何时穿过的喜服便想粉饰太平,可藏在其下的不过是利益的交换。